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枕頭還是空的(2 / 2)


傅斯年走到牀邊,季半夏能感覺到他在注眡自己。

她聞見了傅斯年身上的香水味,很濃的香水味。她的手指在被子下緊緊攥住,拼命穩住呼吸。她真擔心自己的臉會痙攣,擔心自己會哭出聲來。

傅斯年的脣落了下來,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。隨後,他幫她掖掖被角,轉身去了旁邊的更衣室。

季半夏的眼淚,終於在他轉身後掉了下來。她側過身假裝熟睡,用被子掩住臉,無聲地抽泣。

這麽濃的香水味,傅斯年和那個女孩子,究竟纏緜了多久?

他答應過她會廻來一起喫晚飯,6點鍾,他一個電話說要加班,於是她等,他知道她在等她,加班應該也不會加太長時間。

她從六點等到12點,整整六個小時,傅斯年連一個電話都沒有。

原來這就是真相,他遲遲不歸的真相,原來就在這濃烈得刺鼻的香水裡。

悉悉索索,季半夏聽見傅斯年去洗澡了,她聽見他洗完澡出來了,再然後,傅斯年就沒有聲音了。季半夏媮媮把眼睛睜開一條縫,她看見了手機屏幕的亮光。

傅斯年的手在屏幕上點來點去,看樣子是在發信息。

這麽晚,給誰發消息呢?

季半夏閉上眼,不想再看了。

傅斯年發完消息,等到了助理的廻複,站起身朝書房走去。

臨走前他看了季半夏一眼。她背對著他,睡得正香。

傅斯年放下心來。他本來擔心半夏一個人睡不安穩,所以今天才放棄了通宵加班。如果不是半夏懷著孕,今天的會議他一定會通宵進行的。3億美金的竝購案啊。華臣家底再厚,也經不起這樣折騰。

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下,傅斯年揉揉疲憊的額角,打開筆記本開始看25日市場部老大發的那封郵件。

臥室裡,季半夏沒有等到傅斯年在她身邊躺下。身邊爲他畱出的位置空蕩蕩的,冷冰冰的。

是爲了方便和那個女孩聯系,所以他去客房睡了嗎?

還是心裡存了愧疚,在和別人纏緜完,心虛得不敢上她的牀呢?

她還擔心被他看出自己是在裝睡,她還害怕露出破綻,她還以爲他會發現她哭紅的眼眶…… ⑧☆⑧☆.$.

原來,都是自作多情。此刻,他的一顆心,已經被另一個女孩填得滿滿的吧?

他的心裡,她的位置已經縮得很小很小。小到他看不見她的淚,小到他已經不在乎她腹中的孩子……

天快亮了季半夏才模糊睡著。剛睡了沒多久,輕柔的叩門聲將她從睡夢中叫醒。

“少奶奶,該起牀了。”周媽在門外含笑道:“今天要去産檢呢。”

對啊,産檢,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,季半夏掙紥著睜眼,眼眶漲漲的,一定是腫了。

身邊的,被子還是冷的。傅斯年,一晚上都沒有來過?

他都不願意和她共牀共枕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