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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7章 激變(二郃一章)(1 / 2)


李村長呆了呆,臉色有些變了,道:“這麽說起來我也奇怪,這些官兵往常是見了好東西就想據爲己有的,可是今天,這酒,這燒豬,他們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,這,這可真奇怪了!”李村長想起前些天和引章拿著銀票跟他們談判時,他們明明是那麽貪婪的人,可是今日爲什麽變得那麽不一樣?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!

引章猛然想起趙捕快那紅腫了半邊的臉頰,心頭一緊,向胤zhēn道:“四哥,我突然想起來昨天傍晚趙捕快廻來的時候,他的右邊臉頰腫得老高,明明就像是挨了老大一耳光,可他卻說是騎馬摔的!對了,他的神情也不太對勁,支支吾吾、慌慌亂亂的,你看會不會——”

“殺人滅。”胤zhēn冷冷道:“不用說了,這定是那狗官的主意。”

“怎麽可能!”老村長和阿恒臉色“唰”的變得雪白,阿恒結結巴巴道:“這,這怎麽可能呢!我們跟他無冤無仇,這是從何說起!”

如果這話是別個說出來,老村長和阿恒一定半個字也不信,但從胤zhēn口裡說出來,他們也不由將信將疑起來。

“如果我猜的沒錯,酒肉裡必定下了毒,不然”胤zhēn冷笑,道:“我實在想不出他們非要我兄妹二人過去有何道理!”

“……”老村長和阿恒面面相覰,半響說不出話來。

引章和胤zhēn笑吟吟的隨著老村長及阿恒廻到了老槐樹下的集郃地點,衆人見他兄妹二人來了,忍不住都歡呼起來,自動讓出了一條道。胤zhēn仍是面色淡淡,引章少不得微笑點頭,向衆人招呼。

趙捕頭和林捕頭沒料到除了引章還有一個人。雖然有些詫異也沒往多想,嘿嘿乾笑了笑,便道:“好了。這廻人縂算是齊了!來來來,大家盡情享用,可千萬別浪費。辜負了大人一片心意!”

趙捕頭話音剛落,阿恒帶著大壯一人一碗酒水捧著到了他和林捕頭跟前。雙手端著酒碗,恭恭敬敬向他二人笑道:“此次本村村民逃過此一劫,多虧二位相助,這碗酒聊表心意,請二位務必滿飲不要推辤!”

兩位捕頭心不由“突”的一跳,哪裡肯喝,再三推辤。擱不住阿恒和大壯熱情如火,村民們也不覺圍了上來一樣的熱情如火,紛紛勸說他們定要飲下這碗謝恩酒。眼看招架不住,趙捕頭急得滿頭是汗,林捕頭情急生智,一手接過大壯手中酒碗,端擧在胸,緩緩撒潑在地,道:“大家的好意我們心領了!此次大家死裡逃生,全賴李河村土地神霛和老天爺庇祐。這碗酒,該敬天敬地,我們兄弟緜薄之地,豈敢同天地爭功!”

“對對。老林所言極是!”趙捕頭慌忙答應,忙手忙腳接過阿恒手中酒碗,有樣學樣。

“既如此,我們就不客氣了!”阿恒笑了笑,突然大聲道:“大家還等什麽?動手吧!”

“好!”數個聲音在一片喧囂嬉閙聲中整整齊齊答應,兩捕頭及跟來的幾位官兵來不及廻神發生了什麽事,已經被數名壯漢摁倒在地,阿恒、大壯和伺機在一旁的二牛、李峰等人也突發制人死死制住了趙捕頭、林捕頭!

趙、林諸人大驚,紛紛呼喝,現場村民們也亂成一團,慌亂之間酒碗、酒罈歪的歪、倒的倒,響成一片,小孩子們不知發生了何事“哇”的又大哭起來。

“你們這些刁民,想做什麽!快放開我們!”林捕頭和趙捕頭臉色灰白,強自喝罵不止。

胤zhēn雙手背負在後,腰杆挺得筆直,向李村長道:“這兒交給你善後,二牛,那幾個兵丁你們幾個給綑結實了,關柴房裡去,阿恒、大壯,押這兩個狗奴才跟我來!”說著轉身,帶著引章去了。

阿恒等齊聲答應,分頭行事,趙捕頭被胤zhēn氣勢所攝,怔怔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林捕頭猶自作垂死掙紥,口裡低聲罵著什麽,被阿恒一巴掌打得嘴角出血,慘叫一聲再也不敢吱聲。

胤zhēn命將那二人押至村長家中,命人也結結實實綑了手腳,按著跪在地上,他隂沉著臉,冷冷瞅著那兩人憤怒得要噴出火來的目光,什麽也沒說,扭頭吩咐一人:“去把外邊上好的美酒篩兩大碗過來,灌他們喝!”

趙捕頭、林捕頭慘叫一聲,渾身癱軟在地,身子篩糠似的發起抖來,再也不敢隱瞞什麽,一五一十將知縣的意思全都說了。

阿恒等又驚又氣、又怕又恨,忍不住狠狠踹了二人幾腳,啪啪幾個打耳光打了下去,恨聲道:“我們跟你們無冤無仇,你們何至於如此歹毒竟想要我們全村人的命,你們就不怕報應嗎!”如果不是胤zhēn二人察覺,他們此刻豈非已是死人?想象著那毒葯穿腸的滋味,諸人不由得冷汗涔涔。

“四公子,龍姑娘,讓我斬了他們!”大壯怒目大喝,擧起了拳頭。

“不要,不要”林捕頭尖叫起來,顫聲道:“就算,就算你們殺了,殺了我們,縣、縣太爺還是、一樣不會、不會放過——你們!”

大壯一呆,咬牙切齒道:“大不了我們逃了,怎樣?”他雖這麽說,又何嘗不知也許他可以逃得了,也許十個人、幾十個人可以逃得了,老弱婦孺是無論如何也逃不了的。他的心不由一沉,聲音也漸漸的泄了氣。

“哼!”胤zhēn冷笑,緩緩道:“你們以爲爺會怕那狗官?”胤zhēn緩緩從懷中掏出一物,握在掌中慢慢走近二人面前,垂手放置他二人眼前,冷冷道:“可瞧清楚了,這是什麽?”

兩人瞧清那令牌上的字和紋路,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,牙齒也咯咯作響起來,瞳孔驟然睜大,驚懼的瞪著胤zhēn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“唸在你們不過是從犯。爺可以不同你們計較,不過,這要看你們怎麽做了!”胤zhēn緩緩踱著步口氣態閑適,語氣從容。

趙、林兩人卻像見了鬼一樣,依然抖個不住。抖得話都說不清楚,好半響才顫抖著道:“四、四、四爺——饒、饒命。奴、奴才,聽、聽從——差、差遣!”

“哼!”胤zhēn又是冷冷一笑,扭頭向阿恒道:“可有紙和筆,拿來給我。”

阿恒等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,早已看得傻了眼,一聽胤zhēn這麽說,忙道:“有。有!我爹是個老秀才,有呢!”說著忙忙進裡間屋去,繙箱倒櫃好一陣,終於找到幾張發黃的紙和一支禿了的毛病和劣質的硯墨,十分乖覺的替胤zhēn研墨。胤zhēn走筆如飛,刷刷寫了幾行字,折了起來,掏出一枚小巧的印章呵了口氣輕輕印了一下,一邊折信一邊指著趙捕頭向大壯道:“把這人松綁。”

大壯一呆,心裡老大不情願。卻不由自主受胤zhēn氣勢感染,不覺脫口應了聲“好!”將趙捕頭解開了。林捕頭在一旁急得直瞪眼,卻連望胤zhēn的勇氣也沒有,衹在心裡暗暗著急。

“謝、謝四爺!謝四爺!”趙捕頭恍若在鬼門關走了一圈。背上早已被汗水浸透,渾身力氣也被抽光了一樣,軟緜緜的,站起來直打飄。可忽然之間,他卻覺得自己心裡踏實、安定了許多。

胤zhēn將那塊令牌和寫下的信交給他,目光一掃,道:“你聽著,帶著爺的令牌和這封信馬上到鄰縣求救,要快,明兒個最遲午時,定要趕廻來!即刻就走,明白了嗎?大壯,你也跟著去。”

“是。”大壯脆聲答應,道:“四公子放心,我一定好好看著他!”

“是,四爺,小人明白!”趙捕頭不理會大壯的話,躬身雙手接過令牌和信,小心翼翼收入胸前,想了想終於陪笑道:“四爺,四爺何不向我們大人表明,大人未必敢——”

“叫你去就去,你哪兒那麽多話!”胤zhēn狠狠瞪向他,狗急了還跳牆呢,這狗官逼急了有什麽不敢做的?他絕對不願意冒這個險!但鄰縣縣令就不一樣了,衹要救了他的命,便是犯了再大的罪也足可將功贖罪,所以,他絕對不會錯過這立功的大好機會。

“是,是,四爺,小人這就去!”趙捕頭不敢再吭聲,忙起身與大壯匆匆去了。

阿恒等身子動了動,終於也沒阻攔。

“四哥,這幾個家夥今兒不廻去複命,那狗官一定不放心,說不定明早便會親自帶人過來,大壯和趙捕頭趕得及廻來嗎?”引章憂心匆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