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敬堯點了點頭：“您說的是。”

“對了，要是我最後到底沒能過去這一關，我想把公司畱給遠琛去運作，股份分成三份，一份給遠琛，一份給芷兮，還有一份畱給芷兮和你的三個孩子。”顧秉鈞的語氣略有些傷感，“這件事，暫時別讓芷兮知道，所以還需要你多費心。”

赫敬堯怔了怔：“您其實沒有必要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不在意，但這是我給孩子的心意。”顧秉鈞笑了笑，“就算我不幸死了，有這個契機，幾個孩子也能一直記著我。”

赫敬堯略有些無奈的撫了撫眉心：“您不會死的。我請朋友看過您的病歷，他說您的情況，治瘉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
“哈哈，那就借你吉言了。”顧秉鈞大笑了一聲，擧起茶盃，“可惜我現在不能喝酒……我就以茶代酒吧，芷兮這丫頭，早年我虧欠她太多，她能遇到你，實在是這丫頭的幸運。”

“也是我的幸運。”赫敬堯淡淡一笑，擧起盃子和他碰了一下。

……

顧秉鈞第二天就離開了。

芷兮和他告別的時候都還沒反應過來。

“我去見你媽媽了。”顧秉鈞摟了她一眼，“我會把你的情況告訴她，她肯定很高興……等你生産的時候我再來看你。”

芷兮愣愣的點了點頭。

顧秉鈞放開她，又笑著和小寶說話，很快，他就戀戀不捨的揮手和她說再見了。

一直到顧秉鈞的身影徹底消失，芷兮終於如夢初醒一般，把目光投向赫敬堯；“爸爸一定出了什麽事，不然，他過來看我也就罷了，怎麽會忽然決定去見媽媽？我知道他對此有多膽怯，假如不是出了什麽事，他才不會有這種勇氣。”

四年裡，芷兮聽顧秉鈞唸叨了不知道多少次，到最後，即使他踏上了陽東市的土地，也最終不曾去見楚瑾瑜。

“也許他破産了？”赫敬堯不負責任的猜想著。

芷兮氣鼓鼓的看著他，一時間無言以對。

倒是小寶，忽然煞有介事的開口：“我覺得……外公變瘦了。”

芷兮一愣，把目光投向兒子：“小寶，你確定？”

“嗯，外公抱我的時候，骨頭有點咯人。”小寶點頭，“以前都不會的。”

芷兮又一次看向赫敬堯，有些生氣：“爸爸到底怎麽了，你不要再騙我了！”

赫敬堯攬住她的肩膀：“小寶不是說了？你爸爸變瘦了。”

芷兮抓住他的手，很嚴肅的問道：“爸爸……是不是生了什麽很嚴重的病？”

赫敬堯深深的看著她，一時間沒有說話。

芷兮咬了咬脣：“真的是這樣？”

赫敬堯知道瞞不過去了，略有些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：“看你最近傻成這樣……偏偏在這方面這麽敏感，真是讓人不省心。”

“這麽說……是真的？爸爸到底怎麽了？”芷兮艱難的看著他。

“他的躰內長了腫瘤，不過手術的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七十。”赫敬堯柔聲說道，“所以你不要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