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郎在幫著他辦這事兒啊！”

李大娘失落道：“那這次二郎又不會廻來過年了？”

“我在澤城客棧時，收到二郎書信，說是快找到驍王下落了，我養好傷，過完年去幫著二郎。夫人且忍忍，二郎辦好這樁事，一定會廻秀水村……。”

屋子裡嘀嘀咕咕，聲音漸漸小了。

陳思草在外頭凍得直搓手，直跺腳時，李大娘拿了一把油紙繖，從賀四家出來了。

“娘，你怎麽才出來？”

“今天來過賀四家的事情，你敢向老爺透露一句，我一定將你趕出殷家去。”

“我不敢……”

風雨中的聲音越來越小，一個影子這才從屋簷下轉了出來。

馮遠義從州府帶來了福榮齋分鋪各樣蜜餞兒，還有堅果，用佈縫的各樣小動物，還有糖人，好看的各種荷包，還有幾匹上好的鼕佈。

這份年禮，不會過於貴重，卻是用了心的，一看知道非出自男子之手，想來是他夫人給準備的。

蕭家準備的年禮，是投其所好！

知道夜染愛做菜，蕭子驥備了很多小澤鎮買不到的調料，還有山裡的各種乾菇、木耳啥的，還有八十文一斤才能買到香米送了一袋子，一袋兒白面兒，一袋兒糯米粉。

這種香米出自中州地區，極爲難得，是送入皇宮的貢米，有銀子也不一定能買著。

看著是一些喫食，但樣樣是小澤鎮，甚至澤城也買不到的。

有些是以前在百裡家才見過的，夜染是個識貨的，知道他這份年禮，看著普通，卻是樣樣金貴。

吳大娘在灶房燒了水，夜染沏了一壺熱茶，擺上馮遠義送來各樣蜜餞兒，又裝了兩碟子自家炒的南瓜子和核桃端上來。

馮遠義和蕭子驥圍在爐火前說話，夜染喊了在屋簷下瘋玩的幾個孩子進來喫東西。

星兒月兒，還有蕭雲鵬進來了，跟著來他家玩的石頭卻沒進來。

夜染問星兒：“石頭人呢？”

蕭雲鵬一向不碰那些喫食兒，看星兒和月兒抓了喫，也學著抓了些瓜子兒磕上了。

“染姨，石頭去屋簷背後尿尿了！”

月兒將瓜子磕兒往外呸，朝蕭雲鵬做個鬼臉：“石頭哥羞羞，不要臉！”

月兒童言稚語的話，引得蕭子驥和馮遠義笑了起來。

這時候石頭推開堂屋門，夾著一陣冷風帶進來，喊道：“染姨，坡下又有馬車往你家來了。”

秀水村很少有馬車出現。

蕭家的馬車來了，馮家的馬車也來了，哪來的馬車又上她家來？

石頭說得一臉認真，不像是在唬人，夜染推開屋門出去，果然見坡下一輛馬車轉出來，駛進了院子裡。

簾子掀開，青杏探出腦袋來，一臉興奮：“染姐姐，我來看你了！”

夜染被官差帶去澤城時，青杏幫了她。

她能來，夜染很歡喜。

但看到她攙扶著下了馬車的人，夜染面色一僵。

陳柳兒讓青杏扶著下了馬車，一看泊在她家院子裡兩輛馬車，有些微微驚訝：“將你奶從澤城送廻來，順便來看看你。染兒，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，你家來客人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