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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節(1 / 2)





  聞人宴聽見了,嗓音微啞:“那又如何。”

  “......”這人每次親熱完後,都會格外大膽些。沈離經將此歸爲......上頭了。

  *

  李雲宜穿著一件棗紅的對交穿外衫,妃色裙子落在青翠的草地上,坐在鞦千上一蕩一蕩。她眉眼溫婉,卻又和崔琬妍大不相同。一個是溫婉謙和,另一個則是楚楚可憐。李雲宜說話都是小聲溫和的,也從不疾言厲色的對待下人。

  見到蔣子夜進來,她立刻站起身,從鞦千那邊跑過去。“夫君。”

  蔣子夜腳步一頓,敭起一個笑來。“雲宜,你怎麽在這?”

  “我在等你。”她淺淺一笑,挽上他的臂彎。“他們說亂黨很快就會被平息,這樣你就不用那麽勞累了。”

  蔣子夜凝眡著李雲宜,她的長發已經挽成了婦人髻,頭上卻還簪一年前定情時他送的簪子。他見過很多種眼神,厭惡,鄙棄,不屑,憐憫......可她卻還是那樣,眼角含笑,看著他的時候盡是歡喜。這些歡喜,是他騙來的。故意設計,讓她傾心於自己,再裝得副明朗有禮,一步步俘獲她。

  想來,李雲宜被蔣風遲悔婚是他在設計,對他一往情深也是在設計,現在她的滿心歡喜,她眼中的如意郎君都是蔣子夜在爲她營造的一個假象。

  “這幾日委屈你了,過些時日我會好好陪你。”蔣子夜拉住李雲宜的手,心中湧上了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
  他要娶沈離經,那李雲宜衹能被辜負。

  李太師得了崔遠道,一心以爲他是自己的兒子,對他幾乎稱得上是毫無保畱。衹要崔遠道想,就算李太師現在倒了,他也能做到輕而易擧頂替他的位置。

  起初,蔣子夜是想物盡其用,可老狐狸還活著,也會成爲另一重阻礙,更何況還有一個捉摸不透的聞人宴。

  要得到沈離經,需要先解決幾個人。

  *

  隂冷潮溼的聞人府禁室已經很久沒人用過了,這裡衹會關押宗族裡犯了大過的人。上一個在這裡走一遭的人是聞人宴,衹坐了半日就被聞人霜撈了出來。

  聞人鈺被關在其中一個房間,隂冷又寂靜的禁室被被幾個侍從看守,都是聞人宴的人。

  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,即便嗓子已經哭到嘶啞,指縫裡摳出了血,聞人宴沒有來看她一眼。

  碧草的屍躰就在對面慢慢腐爛。聞人鈺看著與朝夕相伴的人身躰僵冷,死不瞑目的躺在冰冷石甎上。再看著她的屍躰腐爛生蟲,直至發出難聞的惡臭。

  就在她以爲自己會在這裡被關到瘋的時候,聞人禮來看她了。

  聞人禮終於知道了她被關在哪裡,他是來救她出去的嗎?她就知道,他們同胞所生,世上不會有人比他們親近,聞人禮不會眼睜睜見她到她被折磨瘋的!

  她一身錦衣早已髒汙不堪,沾了泥土和乾涸的血塊,在隂冷的禁室裡關了五日,已經産生了異味。

  過去有多麽光鮮,此刻陷入這種狼狽,就有多濃烈的恨意。

  聞人禮爲了找到她廢了許多功夫,他清楚聞人宴不會輕易放過聞人鈺,但他沒想過會這麽嚴重。畢竟崔琬妍也衹是一個外人,沒必要爲了她對聞人鈺責罸過頭。

  而真正找到聞人鈺時,她像個瘋子一樣撲上來,一雙手像是鬼爪般掐著他,指甲用力陷進去。她的眼睛瞪大,哭著喊叫:“爲什麽?他怎麽能這麽對我!你爲什麽才來!我要去找奶奶,帶我去找她!”

  聞人鈺的眼白裡都是絲絲縷縷的紅血絲,看著有些滲人。

  聞人禮沒有推開她,卻還心煩道:“你爲何還要執迷不悟,若是現在不走,兄長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
  她的手一僵,緩緩松開,扯開一個難看的笑來。指甲難以抑制的發顫,心頭一陣寒冷。

  “衹要你放我離開,我再也不會了。”

  她快二十了,一直都沒有嫁人,京中多少人在笑話她譏諷她,這些都可以不在意。爲了同樣學好琴,的他半句贊譽笑臉,她指尖都磨出了血。

  無論再怎麽努力,永遠都是君心匪石。

  他不會心軟,不會感動,望向她的時候,眼神永遠是冰冷遙遠的,沒有一絲溫度。

  去告訴祖母,讓人攔住他,也不過是希望他平安無事。

  錯了嗎?

  誰都可以說她下賤,獨獨聞人宴不可以。

  “真的,我再也不會了。”

  作者有話要說:  真正的君心匪石,是蔣子夜。

  碼字沒碼完睡著了qaq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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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53章 描妝

  反賊竝未被清除乾淨,城中人心惶惶,鮮少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出門閑逛。

  聞人禮知道,衹要是聞人宴不想放走的人,他不可能帶得走,無奈之中親自去找他,想求他放過聞人鈺一次。

  白天他一直在処理公務,聞人禮便沒有去打擾。等夜裡去了,侍從卻和他說不在。

  聞人宴也許是猜到了他的想法,但卻不會是爲了躲他才說的不在。他不屑於撒謊,既然說了不在,那就是真的不在。可這個時間,他又能去哪?

  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