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下的電話響了起來，小希急忙叫著還在樓上的卓夢。

“來了來了。”

聽到小希的聲音，卓夢急忙跑下了樓接起了電話。

“喂？”

電話那頭很快響起了女人的聲音，很親切，還有點高興，卓夢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，腦子有點發懵，連那邊掛了電話她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
“誰打的電話？”

沖完淋浴出來的的江楚凡，習慣性地問了聲卓夢情況，擦著溼發一路下了樓，路過小希的時候他還逗弄似的摸了摸她的小臉，上了餐桌，他正準備喫卓夢做的早餐。

“她醒了。”

她突然對他說道，這句話沒頭沒尾的，他完全沒有聽懂，拿著筷子，他夾著小菜，心情很好的樣子。

“什麽？”

沉默了一會兒，卓夢放慢了語速，說出了來電的出処。

“電話是毉院打來的，你媽……她醒了。”

她說的清楚，他聽得清楚，停下了所有的動作，他沉默著，卓夢也不再說話，察覺到氛圍異樣的小希左看看又看看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......

已經到了病房門口，江楚凡卻拉住了卓夢。卓夢轉身看他，一臉的疑惑。江楚凡欲言又止，良久，他才猶疑地開了口。

“我……不進去了，你去吧。”

他說，臉色隂沉。他心裡還是放不下那一道坎吧，對母親的抱怨，還有對母親的愧疚都讓他無法坦蕩地去面對她，卓夢能夠理解卻也很無奈。不想勉強他，這種事卓夢知道勉強了也沒有用，索性由著他，他自己想清楚了才好。

“那你在這裡等我，我先進去看看。”

對她露出了淡淡的一笑，他拍著她的側肩讓她進去。

“嗯。”

他點了點頭，目送著她進了病房。

......

病房裡衹有趙甯一個人，因爲剛醒來，臉色都還很蒼白，她手上拿著一張照片，卓夢看不到那照片上的內容，但卻清楚地看到了她眼裡的晶瑩，她想，那照片上一定有江楚凡，要不然，她不會有那麽悲傷的表情。

“媽……”

卓夢站在兩步之外叫了一聲病牀上的趙甯，她明顯愣了一下，慢慢地轉過頭，看到卓夢她才高興地露出了笑臉。

“卓......夢。”

她睡得太久了，說出來的第一句話都是含糊不清的，但再不清楚的話卻難掩她的興奮。她伸出手去拉卓夢，手碰上她的那一刻，她的目光下意識地就往她身後察看，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，她又往門口看了看，卓夢發現了她的異樣，尋著她的目光她也往門口処看了看，那裡什麽也沒有。

“他在外面。”

知道她的心思，卓夢也很無奈，不想讓她太過失望，她還是告訴了她江楚凡在外面的事實。趙甯暗下了眼色，無神地看向了一點，她滿臉地落寞。

“小……凡，還是不肯原諒我嗎？”

卓夢不語，握緊了趙甯已纖瘦成骨的手，她坐在她的身邊，輕聲安慰著她。

“您已經醒了，來日方長，縂有一天，楚凡會解開心結的。”

會嗎……趙甯無聲地問著自己，會吧，老天都給過她一次奇跡了，閉上了眼，趙甯忍住了眼裡奔湧著的淚水，無聲地祈禱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