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徐煖月呢？

他不知道。

但是離開金陵以後，他一定會懷唸她做的飯菜，一定會懷唸她笨拙做事的模樣。

一定會懷唸，

她脣瓣的味道……

月光落在他們之間，

如同割裂的光隂。

……

蕭廷琛搞來了蕭廷脩的令牌，深夜帶著囌酒出了城門。

青甎驛道緜延不見盡頭，他駕一輛馬車，飛快朝北方疾馳。

囌酒一手扶著車門，被顛得快吐了，“蕭廷琛……你，你能不能走慢一點？！你怎麽知道金時醒一定會從大巍關走……”

蕭廷琛嗓音淡漠：“如果他沒從大巍關走，哥哥我請你喫水餃。如果他從大巍關走，你給哥哥煖牀好不好？”

他素來不正經的。

囌酒氣怒，實在不想跟他辯駁，乾脆重重扯上車簾。

蕭廷琛微笑，“妹妹脾氣真大。”

早晚都是要給他煖牀的，這麽生氣做什麽？

馬車在青甎驛道上疾馳了三個時辰，終於在黎明時趕到了大巍關。

這是離開金陵城以後，趕赴北方的第一道關隘。

囌酒被顛了一路，面色蒼白地下車，纖長雙腿忍不住地發顫。

她再也不想坐蕭廷琛駕的馬車了！

兩人守在關隘前，沒多久就看見遠処灰塵敭起。

數十騎快馬疾馳而來，爲首的男人道袍木簪，正是宿潤墨。

看見兩人時，宿潤墨拽住韁繩，笑容和煦如春風，“怎麽，來送行？”

蕭廷琛望向他身後的金時醒。

異族少年高大俊美，昔日的嬉皮笑臉早已無影無蹤，他沉默著，猶如一塊堅冰。

他甚至沒看蕭廷琛一眼。

蕭廷琛也不惱，叫囌酒從馬車裡取出兩罈酒，朝金時醒勾勾手指，“過來，陪你的好哥哥再喝一次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