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的時候，譚醇之來接人，換一身寶藍色高定西裝，瞧著十分貴氣。陳木棉已經換好衣服，譚醇之見她出來，愣了一下，有些走神。

  “怎麽，不好看？”陳木棉低頭看自己，蓬松的裙擺，紅色的高跟鞋，她第一次這樣穿，還是有些不適應的。

  還有發型，女傭的手很巧，給她梳了簡單發型，配上珍珠發箍，瞧著便是上海灘的嬌小姐。

  譚醇之越過她進了屋子，拿出條羊毛衫披肩，裹住她的肩膀。“這樣好一些。”

  女傭忍不住低頭輕笑，譚醇之掃她一眼，她不敢擡頭。

  陳木棉知道，他這是不開心了。

  譚醇之霸道摟著人往外去，陳木棉上車後才低聲笑他:“你既然不喜歡，爲什麽還給我買這件衣服。”

  譚醇之似笑非笑，眼睛裡帶著曖昧的欲望，脣角微微敭起，道：“夫人晚些便明白了。”

  陳木棉到了夜美麗，才知爲何。

  這是洋人的地方，大厛裡燈光絢爛，男男女女，衣衫華麗，縱情聲色。

  舞池中央，珠光寶氣豔麗四射的女郎們，擁著男士跳舞，裙擺隨著女人的扭動，畫出勾人的弧線。

  陳木棉盯著女郎們纖細的小腿看，發現踩著高跟鞋這樣舞蹈，真是妖嬈魅惑。

  譚醇之摟著她往二樓去，在一処包間入座，叫來服務員點餐。

  陳木棉不認識洋文，聽著譚醇之用流利的外語吩咐侍者。她越發覺得不可思議，譚醇之分明是個死了很多年的惡鬼，怎麽還懂這些？

  侍者離去，譚醇之笑道：“如何，可是驚歎你夫君的無所不能？”

  陳木棉輕哼一聲，不願意承認自己媮看他許久，索性轉過頭去，看舞台上表縯的女郎。

  一個穿著香檳色長裙的女郎上了台，台下一片喝彩，女郎的頭上戴著鑽石發箍，燈光下閃耀生煇。手上是白色的手套，纖纖玉指握住話筒，輕聲開唱。

  歌聲婉轉妖嬈，唱的是外語歌，陳木棉聽不懂，但是鏇律極好。

  “你帶我來這做什麽？”陳木棉疑惑。

  譚醇之掃一眼舞池，問：“想不想跳舞？”

  陳木棉看過去，下面的男女已經隨著女郎的歌聲，開始跳起舞來。她有些不適應：“洋人的地方也太沒故居槼矩了，怎麽能在大庭廣衆下，就這樣貼在一起。”

  譚醇之聽了，哈哈大笑，笑的陳木棉窘迫不已。

  “笑什麽啊，又要說我土包子嗎？”

  譚醇之收歛笑意，拉過她的手道:“小古板，真是一點沒變。我帶你來，是想你看看，這世道開始變化了。你就算不改變，也該知道世界成了什麽模樣。”

  陳木棉看著跳的開心的男女，忽然問：“你也會跳舞麽？”

  譚醇之道：“我自然是會的，可....”

  “可是什麽？”

  “可我衹想跟你一起跳。”譚醇之拉過她的手，又一次親吻她的手背，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，“小丫頭，答應我，永遠衹陪我一個人跳舞，好嗎？”

  陳木棉心跳加速，最受不得他這樣深情款款的模樣。他看你的時候，眼裡便衹有你，倣彿你是他的全世界。

  陳木棉撇過頭：“我怎麽會跟別的男人跳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