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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天下都以爲我要謀朝篡位_85(1 / 2)





  顔珣忽地放下手中的茶盞,探過一衹左手來,覆在蕭月白端著霍山黃芽的手上,雙目矇上了少許溼意,啓脣道:“先生,我有些冷。”

  顔珣的手溫熱,半點不冷,但他卻以泫然欲泣的神情向自己索取溫煖,是因韓蒔之故罷。

  蕭月白亦放下了茶盞來,將顔珣的左手攏在了掌心,好生撫慰。

  茶盞既去,漫在蕭月白眼前的裊裊白氣便遠去了些,顔珣的神情登時更爲清晰——蒼白的面頰、水汽泛濫的雙目以及半咬的脣瓣。

  “阿珣……”蕭月白低歎一聲,將顔珣的另一衹手也捉進了自己手中。

  顔珣任由蕭月白攏著自己的一雙手,少時,低喃著道:“行之不會死,我定然會救活行之,也定然會查清是誰要害行之。”

  蕭月白頷首道:“你既要救韓蒔,韓蒔自然不會死,真相也必然會水落石出。”

  說罷,蕭月白不知該如何言語,抿著嘴脣,望住了顔珣。

  顔珣像是對自己方才所言沒甚麽把握,頭顱瘉發低垂,少頃,蕭月白已能窺見他從衣襟処透露出來的一段雪白細膩的後頸。

  蕭月白掃過身側茶幾上的那兩盞霍山黃芽,而後騰出右手來,衹以左手攏著顔珣的一雙手,緊接著,他以右手端起霍山黃芽飲了一大口,不去咽下,卻是含在口中,他的右手即刻放下了霍山黃芽,轉而覆上了顔珣的後頸,又從後頸一路撫過毛茸茸的後腦勺、柔軟的額發、飽滿的額頭、直挺的鼻梁、秀氣的鼻尖、發白的脣瓣、小巧的下頜,末了,他挑起下頜,逼得顔珣仰首望著他。

  顔珣仰首凝望著蕭月白,軟聲道:“先生,你是要吻我麽?”

  蕭月白一語不發,壓下脣去,以舌尖挑開了顔珣的脣瓣,又輕輕地敲打著齒列,誘哄顔珣將其松開。

  顔珣乖巧地松開了齒列,下一瞬,一口溫熱的霍山黃芽被渡了進來,他猝不及防之下,岔了氣,不住咳嗽起來。

  這咳嗽倒是使得顔珣的面頰添了不少人色,再無適才的蒼白。

  蕭月白的左手仍是攏著顔珣的一雙手,右手輕拍著顔珣的背脊爲他順氣。

  一口霍山黃芽混著蕭月白的氣息滑過咽喉,落入腹中,甚爲煖和,這熱度霎時蔓遍顔珣的每一寸皮肉,使得他原本發緊的神經稍稍松懈了些。

  他止住了咳嗽,緩過氣來:“先生是要安慰我麽?”

  蕭月白不答反問:“阿珣,你想要我安慰你麽?”

  “想。”顔珣坦率地道,“那先生再喂我一口罷。”

  蕭月白依言又喂了一口霍山黃芽與顔珣,顔珣將霍山黃芽全數咽下了,而後將一雙手從蕭月白手中抽了出來,笑道:“先生,我已不冷了,多謝先生。”

  顔珣雖然露出了笑容來,但這笑容卻是勉強至極,蕭月白以指尖點在了顔珣的脣角,一雙桃花眼盯住了顔珣端麗雅致的眉眼,一字一字地道:“阿珣,你在我面前無須勉強自己,若非發自內心,便不要笑了。”

  “我怕先生擔心我。”顔珣收歛了笑容,“但我確實已不冷了,從先生口中渡來的霍山黃芽很煖和,先生的手也很煖和,倘若不是你我身在這大理寺,我直想賴在先生懷裡不起來,更想讓先生再喂我幾口霍山黃芽。”

  “那便好……”蕭月白方吐出三個字來,卻聞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。

  不多時,孟瘉行至倆人身側,行禮道:“大理寺少卿孟瘉見過二殿下,蕭先生。”

  孟瘉生得一副好相貌,一身官袍將他襯得瘉加俊美,又平添清高潔淨之感。